“不要总听前辈科学家的意见”

  “我常常会和年轻人说，不要总听前辈科学家的意见。这个听上去似乎自相矛盾，但确实如此。有一些未来的问题，前辈科学家可能没办法亲自解答，我希望给年轻科学家自由和资源，让他们放手去探索。”10月31日，在浙江大学上海高等研究院和世界顶级科学家协会在上海联合举办的世界顶尖科学家生命科学3.0与交叉研究论坛上，耶鲁大学细胞生物学系系主任、201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詹姆斯罗斯曼这样说道。

  不过他也承认，这对于科研机构来说，要实现这样的自由度并不是特别容易。“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体系，都有不同的制度和方式方法，但应该找到最优的方式让年轻科学家自由探索。”

  2016年拉斯克医学特别成就奖得主布鲁斯阿尔伯茨同意罗斯曼的观点，并指出其中可能涉及到对年轻科学家的评价问题。“年轻科学家的成功是怎么界定的，是一年发多少篇论文吗？如果是这样，最后可能培养出特别糟糕的科学家。”因此，布阿尔伯茨说，“应该重新设计评价体系，让青年科学家真正追求高质量的科学。”

  “未来属于年轻人。”在10月30日举行的世界顶级科学家科学T大会（以下简称科学T大会）上，面对上百位“小科学家”代表，2013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副主席迈克尔莱维特说道。

  在莱维特看来，对于前辈科学家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指导年轻科学家。“气候变暖问题、食品安全问题以及怎么样应对人工智能呈现的新世界等，我不知道解决方案在哪里，没有人知道答案在哪里，但我知道年轻人手里才有答案，年轻人要获得鼓励、支持和指导。”

  莱维特引用了科学史上的一段佳话。由于在蛋白质晶体学方面的开创性成就，英国生物学家佩鲁茨获得1962年诺贝尔化学奖。佩鲁茨首次使用X射线衍射法进行结构生物学研究，而他的一位博士生克里克使用这种方法发现了DNA，并因此获得196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佩鲁茨可完全在克里克的论文上署名，但佩鲁茨并没有抢年轻科学家的功劳。”

  莱维特建议，年轻科学家要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更要相信自身。在他看来，年轻科学家还要做好犯错的准备。“一个出色的科学家，99%的时间都在犯错。因为如果从来不犯错，说明你做的事太简单了，关键是要在犯错中收获成长。”除此之外，“平衡学习和生活很重要，如果不懂得平衡，就没有很好的方法进行可持续性的科学探索”。

  《中国科学报》记者通过调查了解到，科学T大会面向优秀高中生及大学新生开放，旨在为有志科学事业的青少年提供与顶级科学家直接交流的平台，扶持科学后备人才。今年的科学T大会首次通过线上海选、直通赛等多种形式，选拔参会小科学家。暑期举行的线上海选，采用征集小科学家向顶级科学家提问的方式。两个月的时间里，有6000多位来自全国各地及海外的适龄学生参与活动，向不相同的领域的顶级科学家提出有关科学研究和科学态度的问题。除此之外，中国科协选拨“英才计划”部分优秀学员参加科学T大会；部分顶级科学家也推荐小科学家参会。他们共同组成了参加第四届世界顶级科学家论坛及科学T大会的小科学家群体，总人数超过百位。

  在本届科学T大会上，小科学家提出的11个未解问题被编译为基因代码封存，期待未来的顶级科学家给出解答时光机能被制造出来吗，穿越改变历史究竟对现实有什么影响？如果宇宙毁灭，一切会重新开始并发展吗？有没有一种建筑材料可以让室温随意调控？在宇宙中乃至更遥远外的地方，是否会存在像永动机一样的不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事物?生物体生命的本源和底层逻辑又是什么？黑洞吸进去的物质都到哪里去了，黑洞会不会消失？如果人类有起源，那我们的归宿又在哪里，是以未来的高级形态永存下去还是物化为另一种物质无所不在？这样一个世界上真的有虚质量吗，假如没有，为什么从理论上可以推导出来？未来人有没有可能实现瞬间移动，在原来的地方分解为微小粒子，然后在目的地重新组合？如果宇宙中没有生命，那宇宙还有存在的意义吗？有没有非碳基生命体，例如硅基生命体，这是不是我们所谓的外星人呢？